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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康年:小瓜子 大学问
来源: 天津食品集团

         按语:这篇小稿写的是个一个卖瓜子的农民商贩,他没有惊天动地的事迹,他只是个卖瓜子的商贩,但是他把卖瓜子这个平凡的行当做了几十年,还是做的这样平凡、这样脚踏实地、这样勤勤恳恳。通过这些是不是也透出一个普通劳动者身上有一种不平凡的东西。我们天津食品集团,有很多商业,也有很多非常先进的经营业态和经营模式,但那些传统的经营方式和经营思想及经营细节,是不是也值得我们去借鉴、学习,请方家指正!


上世纪七十年代末,一个胡同不一定有一台电视机,如果有一台九寸的电视机不管演什么,就一个台,不管几点开播,只要一有图像,便聚了一堆人,直到没有图像才意犹未尽的散伙。那时看电视,连厕所都尽量不去,你稍一挪窝就被别人占了位子,别说吃零食了。连口水都没的喝。

现在则不同了,电视是平板的,图像是高清的,尺寸是要多大就有多大的,节目好几十个台,想看什么有什么,不知为什么,现在心却浮躁的很,遥控器不停的摁,不知看什么了,而且,还要磕着瓜子,嚼着青罗卜,喝着浓茶,才能看个电视。看完了有时还不满意,还要说上一句“介(这)吗电视(节目)”

那天妻子新买来了瓜子,我们坐在电视机前一边看电视一边嗑瓜子,瓜子非常好吃,又香又饱满,一尝便知是新打的,没有一个哈拉、霉味儿的。嗑瓜子时,我突然摸到了一个花生,以为是混进去的,就包开吃了,挺香,摸着摸着,接连又摸了两个花生,于是,我问妻怎么还有花生,妻子说是饶的,你买瓜子时,卖瓜子的顺手抓些花生放在瓜子里,然后告诉买主说尝尝花生。你买花生他便给你抓一把瓜子,也说让尝尝。瓜子、花生好,分量足,大爷又和气,所以来买的都是回头客。大爷每天就带三袋子,一袋原味瓜子、一袋五香味瓜子、一袋花生。每天8点多来,卖一个多小时便卖净了。我笑笑説再买瓜子时也买点花生。

过了两天,是周六,我对妻说:瓜子没了,咱去买点瓜子。妻跟着说,咱还去买“饶花生”大爷的瓜子。因为我们不知道卖瓜子的人姓甚名谁,姑且称呼他为“饶花生”大爷。当我们来到如皋里的自由市场,其实,我对吃哪家的瓜子没什么讲究,又不是美食家,论真了,哪家的都差不多,看电视咔咔的嗑着瓜子,不就为消磨时间吗,再有也不是贪图饶的那一把花生,我只是好奇,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,把卖瓜子这样的一个小买卖做的这样红红火火、热热闹闹。到了那地儿一看,“饶花生”大爷没来,妻问旁边卖早点的,说“饶花生”大爷的父亲病了,两个星期没来了,那天买了别人的瓜子,质量确实没有“饶花生”大爷的好,对我这个要求不高的人,嗑起这瓜子也没有觉得与其它瓜子有太大的差别,但是我还是想买“饶花生”大爷的瓜子,也许是“饶花生”给我带来第一印象的缘由吧,

又过了一周,我和妻子再次来到如皋里的自由市场,卖早点的说“饶花生”大爷刚才来电话了一会儿就来。看看还没来,我便和妻子先去吃早点了。回来时,“饶花生”大爷,周围已经有好几个人了。正一称、一称的称着瓜子、花生,人们都是一斤二斤的买。其实“饶花生”大爷姓胡,人们边买边和胡大爷搭着话,基本都是问大爷这些日子忙啥了、去哪了,胡大爷说家里有点事,有的还说我们以为您让哪个大娘拐跑了,人们都笑了,胡大爷也只是笑笑不分辨。那天买的人多,又都是熟主儿,而且是两三样的买,因此,胡大爷就没有给买主饶花生、饶瓜子,但分量绝对足,妻子买了2斤原味瓜子、一斤五香味瓜子、花生也买了一斤。

回家的路上,我在想,我要写一篇短文,记述一下“饶花生”大爷卖瓜子的事,题目都想好了,叫“小瓜子,大学问”,后来觉得不妥,不就是买瓜子饶了点花生,也没有用兵布阵的,说大学问是不是调子拔的似乎有些高,要不叫“小瓜子,大买卖”或“小瓜子,大花生”都觉得不妥,还是先把稿子写出来再说吧。当时想“饶花生”大爷卖瓜子的事,除了买瓜子饶花生外,要说也没有什么新奇的。

为了进一步了解胡大爷卖瓜子饶花生的事,我又去了胡大爷瓜子摊几次,这一了解才知道:胡大爷是天津市武清区人。从人们拿5分钱钢镚就能买瓜子的时候,胡大爷就干上了这一行,从瓜子、花生的收购、到炒制、到销售都是胡大爷一个人,整个一个产业链。一干也三十多年了,我说您怎么没干大了,胡大爷只笑笑说:小买卖稳当,其实胡大爷这几十年收购、炒制、到销售积累了很多经验,而且注重细节,就说把瓜子、花生运到市场吧,胡大爷家在武清区东马圈镇西马台村。每天早晨坐廊坊到天津的大吧,到市区后,再从十字街转乘15路车,用个小行李车捆着几个尼龙袋子拉着上公交车,比用自己车又省钱又安全还快,除少了风吹日晒,还相对的节省了体力,保证了每天能够按时到达市场,这似乎也是胡大爷能够一干就是几十年的重要因素之一。

现在,超市里摆满了各大知名厂家的瓜子,各种品牌的家里也买过几次,虽然这些瓜子,经过多少道工序的检验,但你吃起来仍然有干瘪的,甚至霉味的,有时吃到霉味的瓜子,虽然使劲漱了口,但那口中霉味的感觉,让你半天都缓不过劲来。而胡大爷的瓜子,是从收购原料瓜子开始把关,只收当年产的瓜子,陈瓜子再大再饱满再便宜也不收,有时还分为大小两种价格卖,但无论大小都基本饱满,而且不贪多不求大,虽然胡大爷干了几十年瓜子生意,也没有发大财,但是上养了老下培育了子女,虽然生活平平淡淡,但日子过的也是衣食无忧、顺顺安安。因此,在这个现代化突飞猛进、日新月异的今天,一些手工制作的东西,仍然有生存的空间,因为人们往往去追求那些返璞归真的事物和回忆,胡大爷几十年来虽然做的是卖花生、瓜子的小买卖,却能以德为先,做到童叟无欺,虽然从收购、炒制、到销售没有什么出奇的,但几十年能保持为人们提供优质的花生、瓜子和优质的服务这可以说也不是件容易事。瓜子、花生虽小,但这小买卖之所以能坚持几十年,这里难道没有学问,而且我觉得学问还不小嘞。因此,最后我还是用了曾经想过的那个题目:《小瓜子 大学问》。

         写到这里我在想,胡大爷即不是科技致富的新型农民,也不是国企的一线职工,也不是科研工作者,不是文艺、体育或其他行业的佼佼者,他只是个卖瓜子的商贩,但他把卖瓜子这个平凡的行当做了几十年,还是做的这样平凡、这样脚踏实地、这样勤勤恳恳。通过这些是不是也透出一个普通劳动者身上有一种不平凡的东西。我们是不是应该给这样的劳动者点一个赞。


(奶业公司  王康年)